【知乎体】临渊阁第二发~( ̄▽ ̄~)~

(也是有一点点私设哈,这回强行加戏XD
 
大梁某知名网络问答社区
X018年热门问题榜首:在临渊阁工作是怎样一种体验?
久闻临渊阁大名,听说临渊阁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所不包,网罗奇人无数,因而想问问各位,在临渊阁工作是怎样一种体验?你从业以来经历过那些难忘的事情?
 
9999人关注 666条评论
 
热门回答 16.2k赞同 1661评论
答主  满手机油下九流  最后编辑于 六月初三
 
蟹妖蟹妖
首先想给大家科普一下:临渊阁事实上算是一个“组织”,而非“事业单位”。
也就是说,像楼上那位大哥@跑腿画地图的一样专门供职于临渊阁的,其实是少数。
阁中多数人在俗世红尘里,都有着自己的另一张皮。
比如答主。
答主这张皮有着浓浓的机油味……所以你知道了,我是个常年跟火机钢甲打交道的长臂师。
现任南方某地区灵枢院分院农用部门副部长。
有道是临渊阁乱世浮出,盛世沉潜,虽然很抱歉,然而我还是要告诉你:尽管依然是临渊阁的一份子,但现在天下太平岁月静好,我基本谈不上“在临渊阁工作”了……
可我忘不了那段岁月。
作为一个没读过多少书、一辈子只会围着火机钢甲打转的下九流,如果不是临渊阁,我可能早就命丧于九门之外,化为大梁浴火重生的一缕青烟了;不然也是庸碌一生,郁郁终年。
我原是大梁地方驻军中专门维护军用钢甲的长臂师。
军中清苦,各色钢甲众多,虽然那几年太平无事,但日常维护少不了,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但我从小喜欢捣鼓这些铁玩意儿,给它们清理比看大姑娘洗澡对我还有诱惑力,所以也不觉得辛苦。
许是我确实还有几分过人之处,在同侪中还算出色(请知道内情的同志们就不要在评论里揭露小城军中只有三五个长臂师的事实了谢谢),没几年我就有幸被提到了北大营中任职。
北大营就在九门之外,统领是个没心没肺的谭姓将军,早年在玄铁营待过。
北大营管制比地方驻军严格很多,毕竟就是皇城边儿上,不能出乱子。
一开始工作强度的落差使我很不适应,加上本是南方人,来到北方水土不服已经够我喝一壶了,身边还没了之前一直磕牙打屁的那几个老熟人,我待得并不太舒服。
直到有天在北大营遇到了灵枢院的人。
我新调过来,还没跟灵枢院打过交道,也不晓得灵枢院是时常来往北大营的,军中长臂师得去交接工作。
我去的时候谭将军也在。我跟着灵枢院的人熟悉了一下新送来的一批军备,那人对我的技术颇为赞赏,临走还在谭将军跟前提了一嘴。
谭将军挺惊喜,特意单独跟我唠了一会,大概就是原来在哪里任职,来北方可还习惯,诸如此类。
时隔近十年,他依然是我心里最不会说话者榜首。原因无他,在我说了家乡饮食口味清淡惯了,一时受不了北大营将士皆嗜辣的环境之后,将军哈哈大笑着拍着我的肩道:“不吃辣算什么真男儿?你就是欠锻炼!在老子帐下待上几年,保你嚼辣椒不眨眼!”
……我至今理解不了能吃辣就算真男儿这种奇葩逻辑。
但若论真性情,北大营诸位亦是我心中榜首。
自那天以后,在谭将军的号召下,我过上了“被拎去吃辣菜”和“被拎去吃更辣的菜”的日子。
……惨无人道,不堪回首。捂脸,洒泪飞奔。
不过虽然喧喧闹闹,那种踏实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我就此慢慢融进了北大营。
北大营基本上是一帮老兵油子,除了日常巡防,整理战备,其他时间热爱侃大山和闲扯淡;再不然就是临了傍晚的时候偷摸咂摸两口酒,流着哈喇子想念京城醉红楼的漂亮丫头香儿蝶儿燕儿的;要是没有巡逻任务,还会摔跤掰腕子,输赢都不带彩头那种。
辣吃多了能不能更有男子气概我不知道,但我的嘴皮子却是练得越来越溜了。
往往是在四合的暮色之中,一帮人坐在空地,我手上沾着黑乎乎的机油,脚边还常零零散散地堆着些钢甲部件,听见他们又说起什么京城我没见识过的,就插两句嘴,问一问或是调侃几句,对面的回答完了还要加一句“都该歇下了快把你那钢铁媳妇儿放一放吧”,然后一帮人哄然大笑。
历历在目,昨天的事儿似的。
然而一眨眼已是这许多年了……前尘隔海啊。
如果你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你就会明白,带着你走进一个圈子,以及张开怀抱热情接纳你的那些人,能让你感受到何种足以令人热泪盈眶的暖意。
烈酒灼喉,不过如此。
然后隆安七年来了。
这一年对所有命大的人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你问我对其他人来说呢?
死亡。
战乱之中,命不够大的,都死了。
我至今记得隆安七年五月初九那一天。
那一天京西景华园之秘泄露,御林军韩统领点着了数十万斤紫流金,西洋人围城多日到了极限,当即发动了丧心病狂的攻势。
北大营的长臂师四月底就撤进了京城之中,跟灵枢院一起检修战备,然而战争惨烈,西洋人的炮火海潮一样涌上来,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无数重甲轻骑与玄鹰……有去无回,若非取下敌人首级,便是金匣子炸裂化为飞灰。我们出手的装备,随着披挂者的性命一起,赴了战场,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两军对垒,战况胶着,当时隆安先帝上了红头鸢,帅旗一样镇在城头,但依然没法挽救我军越来越惨淡的守势,我奉灵枢院奉函公之命,率人将城中所有现存紫流金运抵城门口,分批装入鱼肚之中……只等着城破那一刻,一把火烧了这大梁帝都了。
当时我就在城门口,亲眼见着炮火横飞,尖啸着擦着先帝所在的红头鸢而过,红头鸢险些侧翻,重创之后大有失控之态,然而没等稳住,又一炮追至,当当正正朝着红头鸢腹部,这一炮若落下……
我没敢接着想,时间也没容许我接着想,因为我眼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披鹰甲,呼啸而去。
鹰甲速度极快,穿着鹰甲的那人大吼一声,张开双翅,紧紧抱住了飞来的长炮,在高温与撞击下,与炮火一起炸上了天。
那种粗嗓门的人,吼声和笑声一样具有辨识度。
依稀还有当年帅帐下拍着我肩膀大笑的豪放不羁。
炮声四起,硝烟重重,苍茫玄铁色遮住天边夕阳,我那一刻忽然恍惚,多少生命就这么随着霞光去了,北大营上万将士,自四月上旬出动与西洋人周旋,至五月城墙下这绝境之中一战,死伤无数,血泼沙场,却连马革裹尸都不能够,不,别说马革了,草席也没有……若援军不到,这累累尸骨都将成为西洋人登临皇城的台阶。
而我是目送着他们义无反顾奔赴黄泉的人。
……心如刀绞。
那都是曾与我待在同一营中的兄弟啊,我们痛饮过同样的烈酒,仰望过同一片夜空,京中无战事,我们一同把酒谈论前线境况,肆意想象沙场风光,叹生不能封万户侯,可谁知战乱来得这么快,当初不甘安于死水的战士,如今纷纷披坚执锐,一腔热血献了国,一朝踏上城下焦土,再无归还之日……
围京之战结束之后,我入了灵枢院。在奉函公的引荐下,又加入了临渊阁。还认识了奉函公新收的徒弟葛晨葛大人。
葛大人于灵枢一道天资过人,军工战备方面更是常有奇思妙想。而且,他也是临渊阁的人。
战乱年代,我一方面在灵枢院辅助筹备军备,一方面在临渊阁的指引下三下江南,同江南一带临渊阁同侪一起收集西洋军战备信息,钻研西式工艺。而此间区区之命得以保全,也有赖于临渊阁中义士的帮扶。
在临渊阁那段日子,成为我人生中继北大营之后第二个心系之处。
临渊阁中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钢印,以此为凭,便于联络。我所接触到的人,大多本可以在国家的保护之下退避内地、安于战后逐渐复苏的平安生活,然而却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奔赴前线,在不为人知的暗处甘愿化身砖瓦,一层一层垫在大梁的地基之下。
在我心里,他们不比殉国的各位将士差,都是我大梁那根通天彻地的脊梁。
偶尔午夜梦回,眼前轮番闪现北大营当年种种,惊喘之余又觉心中尚有慰藉。我有幸入得临渊,没苟且偏安,还守着北大营的那一捧热血,不敢懈怠,不敢不忧国,总算还……对得住死去的兄弟,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忽忽已小十年。
大约是托了漫天英灵的福,我侥幸活到了大梁大败敌军,全境收复之日。
多年来夙夜难安,终于得以放下。
入道临渊,说到底是为了自己心里那点风吹不息、水泼不灭、火烧不尽的执念。
不忍北大营就那么殁了,不忍鲜血铺就的路走不到尽头。
而今,幸甚,幸甚。
 
由于种种原因,临渊阁之作为不便细说,感谢诸位坚持看完了我漫长拖沓的铺垫和简短的过分的正题,感谢题主允许我借答题之便一吐旧事。
往事已矣,来者可追,谢谢评论区诸位的安慰与鼓励,未来还很长,大梁气运必将日上,某愿与各位共同进取!
 
 
 
FIN
 
————分割————
知乎体的第二篇就结束啦。
感谢看到这里的诸位,(鞠躬),当然如果能点一下小红心或者小蓝手就更好啦!么!
时间有点仓促,检查了一遍,没来得及好好修第二遍,有空再修修。
本来第二篇也想皮一点,但是最近在二刷,昨天看到城破,还是想哭,没忍住就写了这个。
下一篇还没想好写啥。但是知乎体应该还会更哒

评论 ( 5 )
热度 ( 61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柏舟 | Powered by LOFTER